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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玉——老乡情缘倾相知

时间: 2014-11-28 14:19 作者:admin 来源:未知 点击:
        涂白玉,男,1946年生于商城县。河南省文联委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任《奔流》、《莽原》杂志社编辑、河南省文联联络处、老干部处处长、《中国艺术报》驻河南记者站站长、《河南文艺界》杂志主编、《河南文艺界》报副主编、中国散文诗研究会理事。?
  发表有小说、散文、剧本、儿童文学、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百余万字。出版有《白玉中篇小说集》、《心音集》等6部小说、散文集;儿童文学《金牛》曾选入小学课本;获“金盾文学奖”等省以上文学奖十余次;传略入编《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等多家辞书。?
  书法作品入选省以上展事多次,获省级书法奖六次。
  我和涂白玉先生同龄同乡,沾亲带故,本不该互称老表。?
  从余家关系而论,我有一个近门的大姐是白玉先生的近门婶子,按辈份,他应该叫我表叔;从涂家关系来看,他有一个亲外甥媳妇是我的亲表妹,按辈份,我又应该叫他表叔。?
  然而,我们谁也不给谁叫表叔,谁也不给谁喊表侄,却互称为老表,还亲热得很。要把这个事情道出个所以然,还得从头说起……?
  我见到白玉先生很晚,但记住他的大名并不晚,那还是1969年的秋天,我在大别山深处的伏山公社潢河沟里修路架桥当民工,恰巧,河南岸的老师,学生正搬砖运瓦建高中。一时间,这山沟沟里成了个大工地。虽说是互不往来,有点母女俩嫁人,各忙各的味道,不过,也常听到工地上的头头们在闲谈时称赞高中建校中的一个叫涂白玉的的人,说他怎么年轻,怎么有才华,怎么“洋货”。这些头头中,有的是公社的笔杆子,有的还是委员、常委什么的,都是伏山过过筛子的佼佼者,平日是很难佩服他人的。头头们的这些评语,对一个刚从双椿铺公社知青点迁到这里来充当家庭劳力、对此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说,烙下的印记自然是深之又深的。?
  对白玉先生有了点具体了解,还是在工地上听一位民工讲过的笑话之后。?
  那时,搞人定胜天。我们在工地上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天亮起,天黑睡,什么文化活动也没有。最无聊的是那风雨夜,黑灯瞎火的工棚更显得死气沉沉,人们最多的话题是拿女人过嘴瘾。这天,从石洞大队来了一个外号叫李妖子的民工,说过大鼓书,能现编现卖,活灵活现,见大家到了晚上要死没埋的样子,抽出烟袋,敲击着床帮子,给大家讲起了涂白玉讲故事“骂”学生的笑话。?
  由于故事本身就很有趣味,加之李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因而留下深刻印象,至今不忘,每次提及此事,这段笑话仍让人忍俊不止,历历在耳。?
  ……话说伏山高中有一个叫涂白玉的老师,三八男子,英俊洒脱,极为活跃,能说会道,能把死猫逗活,凉水说开,是个闻名四方的大能人……?
  开场白过后,李妖子立即转入故事背景的交待。?
  ……初建的伏山高中极为简陋,小瓦土墙,旧桌破椅,几个教师挤住一间住室。学生们半工半读,重复着上课、劳动、劳动、上课的枯燥。涂老师整天和学生们泡在一起,除了精心给学生上好课,领着学生参加建校劳动以外,还经常给学生教唱歌,讲故事,说笑话,倾力调节学生们的校园生活,使欢乐的歌声和爽朗的笑声在这荒山野岭中回响……?
  李妖子不愧为出色的民间说唱家,三言两语的过渡便进入了正题。?
  ……那天雨夜,山风呼呼,学生宿舍里的煤油灯闪闪烁烁,忽明忽暗,夜归工地的我刚途经窗前,便被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喊声吸引:“涂老师,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学生的热情很高,呼求的声浪经久不息。“我已经讲两个了,明晚再讲吧,”这是涂老师的声音,显然是在告饶。“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同学们不依不饶,看来要抖尽老师的口袋。我像是被磁铁吸住,立在窗下,像学生一样急不可待,等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从前……涂老师又娓娓道来,宿舍里一片寂静,只听到松涛阵阵,河水哗哗。
  潢河沟原是个大龙潭,水深九十九丈,直通东海龙宫。岸畔有一书院,书院生活单一,除了之呼者也以焉哉,就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一日雨夜,有一学子无聊之极,突发奇想,要到龙宫探宝,缠着老师指点迷津,并许诺,如能深得宝贝,将分一半给老师。推托再三,老师对这位学子讲,龙宫戒备森严,没超常智慧,胆略,难得入内。?
学子说,老师只管讲来,学生自有能力通过。?
  老师睨了学生一眼,抽出烟袋,装上烟叶,凑近油灯,憋足劲,猛吸得烟苗歪斜,烟泡里的红焰由明到暗,才仰在椅背上,张开大嘴,让一股白云浓雾扶摇直上之后,方指了指窗外,咂了几下嘴巴,才紧打锣鼓慢开腔似的讲道:?
  ……到龙宫紧要难的是过“三厅”,如过了“三厅”则大功告成!?
  哪“三厅”?学生竖起耳朵,恭听老师指教。?
  这“三厅”嘛……老师欲言又止,像是卖关子。?
  老师,你快讲呀,再不讲可把人急死了!学生们心急火燎,差点没蹦起来。李妖子极富煸动力的讲述,使本睡在被窝里的民工们纷纷钻出头来,催着他快点解开包袱。?
  当时,宿舍里的学生也和现在的我们那样,都沉浸在涂老师的故事里。我也听得津津有味,也想尽快知道最难过的到底是哪“三厅”。?
  此时,李妖子按住话头,走到几张铺前,接连拍了拍几个民工的肩膀,十分狡黠地笑了笑,干咳了几声之后,接着讲道:?
  只见涂老师站在高处,指着东床西铺的学生,接着刚才的故事情节,一字一板地说:?
  ……一是螃蟹厅,二是麻虾厅,三是泥湫厅!?
  宿舍里一阵骚动,有的大惑不解,说这三厅有什么了不起呀;有的凝神屏气,觉  得涂老师话中有话。突然有一个同学叫了起来:涂老师,你在骂我呢,听你讲故事的都成了螃蟹、麻虾、泥湫了!?
  学生们终于咀嚼出味道,我也恍然大悟:这个涂老师真是个鬼精,把人“骂了”,人家还以为是好心。?
  像是悟出了什么,刚才被李妖子拍过肩膀的几个民工“哗”的一下叫了起来,好哇,你这个妖子,借涂老师讲的故事又来“骂”我们!……嬉闹声,说笑声冲走了冬夜的寒冷寂寞,工棚里充满一片欢乐。涂白玉成了当晚的焦点人物,成了人们谈笑的话题?
  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与其说是被李妖子的精彩故事所感染,不如说是被白玉先生的睿智,幽默所激动,更不如说是被白玉先生的人格力量所征服。从此,我对白玉先生的崇敬,由此在心底切实地升起。?
  我初次正面和白玉先生接触是在1971年。当时即将开始普及小学五年教育。我幸运的被贫下中农推选为大队小学民办教师,挤进了教育界。这样,和白玉先生的接触自然而然的也就多了起来。你来我往,耳濡目染,有好多好多事情让人难以忘怀。那时候,时兴文艺宣传,县里年年都要搞文艺汇演。公社为了争取好名次,年年我总是被先期从学校抽出来编节目。县里也是利用汇演发现人才,发现作品,以参加省地级的文艺汇演。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组织县内的写作高手座谈部分被认为有加工提高价值的节目脚本。不用说,白玉先生是必请必到的。他是信阳地区文艺界一支强劲的笔,文章写得精致洒脱,常有一些惊世骇俗的。记得,在一次座谈会上,我创作的一个反映计划生育工作的小戏剧《两个亲家母》,成为讨论的议题。当时,我的心跳个不停,十分紧张,虽说也在小学里断断续续地念过几年书,但在日后奔波生活中,早已抛荒。先天的知识贫瘠和后天的教育匮乏,常使我惶惑不安。谁知啥叫戏剧,啥叫创作!为文艺汇演写点小演唱,对口词什么的,也只是迫于应付,凭兴趣,凭感觉,胡打乱吆喝而已,至于写戏,那也是赶鸭子上架——硬逼的。这个当年我在石洞大队宣传队创作的小戏剧居然被县里看好,真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运气好。此前,我想也不敢想。?
  座谈会上,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希望在座的大家对这个本子提出实实在在的意见,便于我进一步修改——从中学点戏剧知识,提高自己的写和水平;一方面又害怕这些重量级的人物把小戏说得一文不值——伤了虚荣心,丢了脸面子是小,如果,因此而被人瞧不起,影响日后的前程可是不得了!——从1966年9月到现在,我已下放农村务农六、七年了,我做梦都想跳出农门,走出大山,得到安排,有个正式工作!此时此刻,我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啊!?
  善解人意的白玉先生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世界。他把我从角落里拉到前排,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脚本立意是好的,主题是鲜明的,戏剧矛盾也比较突出,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很有生活气息,很有地方特色,应该说,这是一个立得起来的作品。如果,再把情节设计得更曲折些,冲突更集中些,更激烈些,戏剧效果将会更好一些。接着,他又提出些具体的修改意见,供我选择参考。白玉先生的发言一锤定音,使我心服口服。我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关爱我的良苦用心,使我受益非浅,得到了无限的安慰。几个月后,修改后的小戏剧《两个亲家母》在汇演大会上受到好评,还被留下来,在县城里公开演了几场。为公社争得了荣誉,大家自然都高兴。然而,收获最大的当属我余水了——当时,我的写作水平确实很低,甚至有时过文字关也颇费力,通过白玉先生的指点,我像是领悟了很多,什么遣词造句呀,谋篇布局呀,提炼中心呀,都有了进一步认识。毫不夸张地说,今天,我能忝列文学业余创作一分子,当不忘白玉先生的提携之恩,是他给我艺术熏陶,引导我走上这条道路;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成功的创作演出,我在伏山公社有了小名气,从而为我以后调入县城,作了坚实的铺垫!有句歇后语很能表达我的心情,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我是沾了白玉先生的光!这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自那次和白玉先生正面接触后,我与他的往来逐渐频繁起来。当时,我下放农村所在的家在石洞大队弯柳树生产队,距离县城约30公里。白玉先生教书所在的伏山高中正好处在这个路程中段。那时候,班车少,腰包瘪,上上下下都是一二一齐步走。每次途经伏山高中的时候正好路程过半,天日过半。此时只要是白玉先生看见了我总一定要把我拽进屋歇息,一定要到厨房端来热菜热饭让我撑个饱。记得一年隆冬,正感冒的我从县城返回,正赶上个寒风呼啸,大雪纷纷的坏天气。道路泞泥,一步一滑,真是山道之难难如上青天。我没爬过雪山,走过草地,但我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这个滋味!好不容易跌撞到横亘在伏山高中前的藤子岭时,我精疲力尽达到极限,面对着这座挡道的山岭,我真的是走不动了。停下来是不可能的,我深知,即使你躺在这里呼天号地喊爹叫妈,也是白搭,谁也不会理你——山风依然呼呼地叫,大雪依然茫茫地飘,我喘着大气,让虚汗湿透内衣,只有一个念头:抓紧时间上,上,上!争取天黑前赶到家,不然,后半程的山道将更难行!也许是精神的作用,也许是目标的呼唤,我终于爬上岭头。岭头寒风袭人,汗水顿时消尽,浑身上下透凉,我打着牙嗑,向岭下滑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能是地球失去了引力的原因吧,双腿打起飘飘,脚下时常踏空,不断地被绊倒,滑倒。管不了这些,让它摔去吧。就这样,我终于滚下岭来,步履蹒跚地向伏山高中移动,极度疲惫、饥肠咕咕的我真想一头钻进白玉先生的住室喝一口水、喘一口气,歇息片刻,然而,我犹豫了,因为,我打扰白玉先生的次数太多了!过多的麻烦,影响了他的工作和生活使我内疚不安,这次,我真的没勇气再迈进他的门坎,尽管我已狼狈不堪,再难迈开灌铅的双腿……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解不开谜的事:你愈是不想见的到人,偏偏让你狭路相逢,躲就躲不及;你愈是不愿见到的事,偏偏要在你身边发生,让就让不开。都说这是意外,概率很小。就是这小概率的意外,这次也偏偏让我碰到。?
  正当我疾步走过校门十多米远的时候,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由远而近:“余水,余水,回来歇一会儿再走!”这是白玉先生在喊。我心速加快,脸皮发烧,一种落迫的羞耻,一种贫穷的疚愧,促使我以更快的速度落荒而逃。然而,尽管我使出最后的力气赶路,还是被后面追上来的白玉先生截住,他一把拽住我:“衣服都湿透了,到屋歇一会再走。”像是命令,又像是关爱,我低着头,被白玉先生押进了他的住室。?
  一间土墙灰瓦结构的平房是白玉先生的卧室兼工作室,临公路的窗前摆一办公桌,桌上小山似的几摞学生作业,桌后一张大床,床后一脚踏车,床侧一木书柜——这似乎是他这里的全部家当。物质上的清贫却掩盖不了他理想的光彩。就是在这间平房里,白玉先生在教书之余,还写出了《鸭司令》、《茶乡擎天柱》、《金牛》等多篇优秀散文、小说,成为信阳地区乃至全省发表作品数量之多,品位之高的知名作家之一。记得数年后,我在伏山公社罗城大队小学教书时,选入小学四年级语文课本中的没有署作者姓名的文章《金牛》让我格外心动,因为此前,我曾读过白玉先生写的散文《金牛》,这是一篇取材于伏山高中附近一个叫石门的地方民间传说,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细腻而真实地再现了当时人们憧憬美好未来的优秀作品。选入教材的这篇《金牛》是白玉先生的作品呢,还是他人的同名作品?待我一气读完之后,心喜若狂之态难以形容:这是白玉先生的《金牛》,无可质疑,是白玉先生的作品!我立马跑到办公室,把这个大好消息公布于众,整个校园顿时沸腾起来:涂老师的作品选入课本了——古往今来,在芸芸文学、艺术大师中,能有几人的作品入选教科书,古往今来,又有多少文学、艺术大师渴望自己的作品能入选教科书!不经意间,一个大别山深处的业余作者的一篇作品竟然堂而皇之地登上人们梦寐以求的最高殿堂,成为文学宝库中的经典,成为千百万学子的范文,我们怎不为之雀跃,怎不为之骄傲自豪!?
  当天,我便带着这本教科书和与之配套的教学参考书赶到县城——白玉先生已调进县文教局转行搞文化工作已有两三年了。白玉先生对此竟然毫无信息,他读过原文和教参分析后,一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说:我写这篇文章只是一种冲动,一种偶然事物的启发,是从现实生活出发,选择、提炼,改造和加工素材所创造出来的形象,没有教材分析的那么玄呼。他说,当初,我对这篇作品的期望不是很高,没想到几经辗转后,被上海儿童文学看中并发出,更没想到会被选入教材,真是太意外了!?
  ……住室温暖如春,不一会,白玉先生端来热腾腾的饭菜,我怀着无限的感激之情,就着白玉先生的深情厚意,狼吞虎咽地吃得肚饱,哎呀,那香喷喷的米饭,那甜滋滋的箩卜,是那样的好吃,仿佛是天底下最绝美的佳肴!如今,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白玉先生坐在我身旁,笑着对我说,慢慢吃,慢慢吃,吃完了还有……?
文章写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另一件事,让我心情激动,泪在眶里。?
  那是1973年农历10月16日,这天是28岁“高龄”的我和妻结婚的日子。那个时候,俺这个下放市民家庭年年缺粮,屋内桌子缺角,板凳缺腿,穷得叮当响。虽说我已当上民办教师,也因家庭成份高,在人们眼里不过是个“可教子女”而已,社会地位依然在“副社员”行列。提亲说媒的从不光临寒舍,加之受“让地富反坏右断子绝孙”的影响,我的婚事就更无法提起了。就在我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父母绝望的时候,出生于贫下中农的一个俊姑娘李厚珍,冲破重重阻力来到我的身旁,确实给我以意外、激动、惊喜、安慰,父母也为之舒开了眉头,三亲六眷都为我高兴,极力为我筹办婚事,争取把厚珍早日娶过来。千算万算,谁知在婚前登记时又出现了根本意想不到的惊险一幕:公社负责登记的秘书把我们俩隔开,做厚珍的思想工作,说我成份高,年纪大,家庭穷,让她与我彻底决裂,还说由公社给她撑腰作主。厚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嫁我不可,还死缠活缠地要求给我们办结婚登记。也许是被妻的坚贞所感动,也许是我的福大命大,这位公社秘书终于动了菩萨心,给我们发了结婚证——这些内幕都是婚后妻告诉我的。一提起这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有点后怕。?
随着喜期的临近,我更预感到结婚那天会出现“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尴尬场面——在那“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有谁去自找麻烦和我接触呢!只有城里的几个舅舅,妗子,表兄弟决定冒着风险前来道贺捧场,就在这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难为时刻,白玉先生在我路经伏山高中的途中又把我喊住,亲手交给我四张宣传画——那时,结婚时兴送画贺喜。十分抱愧地对我说:“我翻了一下课程表,你结婚那天我有课,就不能去闹房了,这几张画权当我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白头到老,患难与共。”掂着这沉重的厚礼,听着这感人的祝贺,我又象是经历了一次真情的洗礼,久久凝望着白玉先生,任嘴唇翕动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用“蓬壁增辉”一词来形容再确切不过。结婚那天,我把白玉先生的赠画贴在醒目的位置,姥家的来人和几个斗胆包天前来道贺的大队干部,都暗暗夸赞白玉先生的勇气和为人。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向人炫耀这件事情,把一些自傲为不得了的人眼馋个死!许是印象太深的原因,妻至今还记得那几张画的内容:一张是劈山造田,一张是粮食丰收,一张是牛肥羊壮……?
  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1974年秋天,在白玉先生先期从伏山高中调到县城工作不久,我也被县委宣传部从伏山石洞小学借调到县文化馆搞群众文化和业余创作工作,并主编油印月刊《商城文艺》。编发这个小刊物很不容易,且不说组稿、编稿、油印、装订的繁忙,单就报批程序而言,就足以让你叫饶。按规定,我把稿编好后,先报文化馆初审,再报文教局复审,最后再报县委宣传部终审。那时代“抓纲治国”忙大事,谁把你这油印的小册子放在眼里,所以,审批手续特难办,好在文教局是白玉先生审稿,中间环节显得快捷顺畅,这样一来,我和白玉先生的接触就更密切起来,在上午,在下午,或电话,或登门,作为一个只读过小学、初涉文坛的业余作者、业余编辑,在白玉先生面前,我都是个不称职者,我记不起他帮我修改过多少篇稿子,给我提供过多少篇作品,但是,他的谈话,他的指点对我文学水平的提高无不有很大教益,即便具体的群文业务也有很多宝贵的提示。今天,我仍能担当我县文化工作的棒劳力,多亏了那时白玉先生给我打的基础。事隔几十年了,这里还要补谢白玉先生及当年帮助和支持我的文坛朋友。?
  白玉先生是个风趣,幽默的人。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有他在,就能给人以轻松和愉悦。这是在文化馆当编辑的时候,一天,白玉先生突然来造访说是有要事相商,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突然紧张起来,以为我编的稿子捅出露子,他睨了我几眼,来回踱了几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叫你表叔,你叫我表侄,我叫你表侄,你叫我表叔,喊来喊去麻烦人,不如两头扯平,我们互喊老表,你看怎么样?”原来如此,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个白玉呀,说一个笑话也要先卖关子,让你虚惊一场,对于白玉先生这个奇天下之奇的建议,我当然无可非议,极力赞同。为显示郑重,白玉先生还请了文教局的谭守志老师作见证人。从此,我们以老表互称,情谊日笃,把三亲六眷也搞得无可适从,笑我们胡来。?
  大约是1977年左右吧,白玉先生调进省城,在我省大型刊物《莽原》编辑部当编辑,从此,我们天各一方,彼此联系渐少。以后听说他还在省文联印刷厂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党委书记,现在任省文联联络处处长。中国艺术报河南记者站站长,《河南文艺界》主编。2000年11月22日我随学生到郑州旅游,专门到省文联拜访白玉先生,他赠我一本他的小说集《第二幅人体画》,并在该书扉页上写道:“余水表台一哂,白玉庚辰冬”并加铃私印。对此赠书提词我感慨万千,几十年过去了,白玉先生从大山里一步步走进省城,地位也从山区一个教师成为今天的处长、站长、主编、作家、书法家,尽管变化巨大,不能同日而语,然而,他仍待我热情有加,称呼依旧,着实让我十分敬佩。?
  前些日子,在郑州上大学的儿子打电话说,他要到某重点大学咨询一件重要的事情,苦于无熟人引荐而投之无门,我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到省文联找你涂白玉表叔,他肯定会帮这个忙!”?
  果不出所料,白玉先生专门为我儿子写了引荐信,还叮嘱他怎么找,让他把事情办成了。如愿以偿的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打电话来,非要我写信谢谢白玉先生,我说没那个必要,白玉先生不同别人——因为,我们是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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